【全J主nino】荒原之宴 (首发)

写在前面的话:

1)主nino主A团,带爷爷带全J

2)吉原花街设定,自带黄暴(喂!)

3)故事主线就是J家从97年至今发生过的大事,只是放在这么一个设定里。梗出自各种新番老番,欢迎对号入座。

4)黄金一代,cp混乱,各花入各眼

最后,如果ooc了,欢迎指正,欢迎吐槽。


正文:



上个星期二宫过完了生日。这一年他十四岁了。想来,他离开家已经有一年,而他应该一辈子也不会回去了。虽然这意味着以后过生日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人多给他夹一条鱼,但他并不怎么在意——反正他也不怎么爱吃鱼。

当初被卖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以后再也没有所谓家人的存在了。母亲当时脸上的表情还历历在目,似乎是有着歉意和愧疚的。她说着:“和也,抱歉。”但二宫只是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她没什么好道歉的,至少她没有在卖掉姐姐之前卖掉自己。而且她还在来这里的路上塞给了他五个铜板。这些虽然买不了什么,但却给十三岁的他带来了一种踏实感。钱果然是爱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因此他不怎么怪母亲,也从未试图从这里逃走。虽然这里的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基本都试过。


二宫坐在廊下偷懒,蜷缩着四肢眯着眼,看起来像只猫一样。虽然人们都说他的脸看起来像只幼犬,但他打心眼里更喜欢猫,也觉得自己更像猫。午后的这个时分,花魁和散茶们都是要午睡的。新造要练习歌舞,而他们这些秃则是负责打扫卫生。二宫最讨厌打扫卫生,于是干脆偷懒。每天如此,而他负责的地板自然是交给了相叶,反正那个家伙从不说什么。

相叶是二宫在这里玩儿得最好的人。虽然也有其他几个秃跟他玩儿得很好,但相叶跟他们比起来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好像他拥有他们没有的天然纯净,或者憨傻。他也是十三岁被卖进来的,只比二宫晚了两个月。二宫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双杏仁眼,又大又黑,好像看不见眼白一样。相叶的铺位就在二宫旁边,两人常常晚上睡不着一起看月亮。相叶常常说:“呐,你说月亮是什么味的呢?我猜一定是糯米味的!啊好想吃啊~糯米团子”这时候松本润通常会飞来一脚,说“睡觉吧白痴。”


松本润是二宫另一个很好的玩伴。他虽然只比二宫早一个月进来,却处处做得像个大前辈一样。无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示范给二宫看,对自己也是严格要求。尽管如此,他人却小得可怜。十三岁的身板还没发育,稚嫩的小脸圆得像个包子。不过,他俊秀的五官却不容忽视。只怕不出两年,这包子脸就要用俊美来形容了。

另一个跟他长得有点像的叫生田斗真。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两人五官并不像,但无论身高身板还是那皮猴般的韧劲都如出一撤。这个生田比起松本润更能混,基本馆里所有的秃他都认识,还有一些新造也很宠着他。没有人说得出为什么,大概有些人天生就讨人喜欢。

二宫和这些人朝夕相处了一年,觉得彼此都很熟络了。他们曾聚在一起聊进馆之前的事情,聊他们之前的十二年人生都是怎么度过的,比如家里都有谁,老家在哪里,林林总总。但是渐渐地就没有人再提起家里了,大概是他们意识到那个家已经淡出了他们的生命。有些人甚至开始记恨他们的亲属,毕竟是他们亲手把自己卖到这里,擅自决定他们的未来。没有人天生就想做色子,但是总得有人做。就像在吉原,没有人会对哪个游女或色子的身世感到同情,因为大家都一样。


这天晚上,松本润突然提起学歌舞的事。他想知道他们这些秃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正规的训练,而不是每天端茶倒水擦地板。

“松润,你想出人头地是吗?”二宫懒懒地说。

“你不想吗?我们这样的人,唯一出头的办法就是当上花魁,赚够足够的钱然后把自己赎出去。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想结婚生子!”

二宫叹了口气。他听见一旁的相叶说道:“别那么急嘛。我们现在还小,总会有那一天的。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啊。”

“就是。而且到了三十岁名牌都会被取下来,那时候要去要留就随你了。”生田说。

“可我不喜欢坐以待毙。泷泽和滨田他们只比我们早进来一年,现在已经是振袖新造了。屋良跟我们一样大,现在舞蹈已经好到让几个散茶称赞。我怕再这样下去,咱们几个会被耽误。”

“不会的哟松润。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咱们今年夏天就会开始培训了。”二宫安慰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这么觉得。前天我听到馆主和长野座敷持谈话,问他穴泽还让他满意不。这么问很明显是想提拔他。穴泽是跟咱们同年进来的,说明咱们也快了。”

松本润定定地看着二宫,觉得心里踏实多了。不知为何,二宫说的话总富于魔力。尽管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扯淡,但关键时候,没有一次他的话落了空。


这年七月馆里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新造堂本光一和堂本刚入了名册,正式出道成了色子。他们两位从四年前首次亮相的时候就备受瞩目,有很多客人苦苦等候他们出道,就是为了一掷千金买得他们的初夜。而他们也确实没让馆长失望,初夜的价格平均起来是整个吉原同期最高的。最近吉原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吉原身价最高的花魁世代将落在喜多川家,别家抢都抢不来。

其二,二宫他们首次作为秃陪同花魁会见了客人。这在别人眼中自然算不了什么大事,但对于二宫来说可谓是色子生涯中的一个里程碑。他竟然陪同高高在上的木村花魁出席了初会!要知道,花魁道中是多么隆重的一件事。虽然开道的那两名是斗真和松润,但二宫觉得这只是因为身高的关系。他比他们高出一头,摆在前面自然没那么和谐。无论如何,能跟随队伍到引手茶屋走一趟也是莫大的荣幸了。

他不是第一次目睹木村花魁的美貌,但如此近距离地观赏盛装的花魁还是第一次。他从没想过男人也可以这么美。这种美完全不同于女人,但比女人的柔美更犀利,仿佛一把出鞘的名刀,不动声色间就用冷芒和剑气让对手屈服。二宫以前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花那么多钱得到一个男人的身体,现在他明白了。

初会的时候花魁上座,客人下座。二宫他们四个秃和几个新造跪坐在花魁后方,始终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尽管如此,二宫还是能感受到那位客人灼热的视线,穿过空气向木村射过来。他悄悄碰了下相叶的手,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很快,也许一年后,他们就会升为新造,然后就会有单独接见客人的机会。虽然只是作为花魁和散茶们的代理,并不会肌肤相亲,但哄客人开心仍然是门大学问。二宫自诩很善于做游戏,和歌和猜谜也很上手,但他对歌舞却不那么在行,也没什么兴趣。就目前学习的这一个月来看,他将来很难在这方面有什么造诣。要想像馆里传说中的新造大野智那样就更不可能了。也许他该在三味线上多下下工夫。

另一方面,相叶的情况基本相反。他长得非常漂亮,但极其认生。十四岁的孩子个子就已窜的相当高,长手长脚看起来像挺拔的小白杨。脸也是像女孩子一样的娟秀,走在街上已经可以吸引男人和女人的侧目。但这孩子死活不爱讲话,往那一坐像桩木头一样,很难想象这样的他可以让客人尽兴。于是二宫他们给他出主意,说你干脆走人偶路线,什么也不说纯让人欣赏算了。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馆里是不可能让一个花瓶出道的。事实上,馆内的竞争很激烈,就像吉原馆与馆之间的竞争一样。虽然每个秃都有机会学习歌舞俳句,但真正学成学精的毕竟只是少数。那些被认为最有天赋的孩子会被着重培养,上至课程老师下至饮食起居都会依照培养花魁的标准,以确保可以长成一等一的美人。这样的新造被称为振袖新造,是每个馆里最有前途的一批,有时甚至连不入流的下级色子都会巴结他们。在二宫他们馆里,这样的新造有泷泽、小原、秋山、大野等七八人,进馆的时间长短不一。剩下的新造叫做留袖新造,指自身资质没那么被看重的一群人。这群人里也有一些是卖到吉原时就已经十五六岁,无法再从秃培养,于是干脆直接接客。留袖新造在馆里的地位很微妙,因为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熟客,但却不在名册上,仍然只能依靠已出道的色子生活。但这些人通常和秃之间的关系很好,因为两者之间没有利害关系。

二宫他们现在的目标无疑是成为振袖新造,这样才能为将来的赎身打下基础。夸张地讲,身边的每个秃都是敌人,甚至一些新造也是未来的敌人。但他们同时也是伙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一个人想在吉原生存下去,就要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但尽管如此,馆内同龄人间的勾心斗角也时有发生。

比如上舞蹈课的时候,第一排的位置永远是块香饽饽,大家抢破了头也想要。这本来是显而易见的道理,却有人不明白,比如相叶。前几堂课的时候,二宫发现相叶总站在最后一排,要越过几十个脑袋才能看到舞蹈老师。虽然他长得比较高,但也用不着这么大公无私吧。

“喂,你是白痴吗?为什么总站在最后一排?”二宫有一天实在看不下去了。

“因为,我个子比其他人高啊。小川那天跟我说,老师规定高个子的人站后面。”

二宫一听就知道他被人耍了。这么明显的谎话只有相叶这个天然会信。

“高个子站后面的话他自己怎么不去?他比你矮多少吗?”

“可是……”

“如果站哪都一样的话,你来吉原干嘛?”二宫撂下这句话,没有再往下说。

看相叶的表情,他似乎是懂了。


在他们四个人中,松本润看上去算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了。他长得漂亮,讨人喜欢,而且竞争意识极强。每次舞蹈课的时候他都站在第一排,早在音乐响起之前就摆好姿势。二宫和生田虽然笑他傻,但却在心里佩服他的上进心。再者,他跟随的屋主,长濑散茶十分中意他,经常给他赏些吃的玩的。由于长濑散茶是馆主面前的红人,润从馆主那里也赢来了不少关注。明眼人都说,松本润是注定要成为振袖新造的,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然这话里有多少是恭维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方面,生田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让人省心——他的人缘实在是太好了,不管到哪都有人宠着他。就连上次他打碎了稻恒散茶的妆盒被罚一整天不许吃饭都有人偷偷溜进柴房给他送吃的。那个孩子叫山下智久,入馆不到一个月就被生田收得服服贴贴的。

其实严格来讲,生田的性格并没有那么好。他幼稚得可以,而且还很爱出风头。馆主偶尔跟着遣手来抽查他们背和歌的时候,生田总是抢着说。尽管有些时候他压根不知道,但仍然喜欢去露个脸。这样一来二去,馆主结结实实地记住了他,有时还会问:“哟,小土豆,今天的这首你会背吗?”

于是第二天,馆里所有人都开始叫生田小土豆。


秋天过去一半的时候,馆主把几个较年长的新造送去了西街一家新馆培训。那家馆是馆主的姐姐开的,各方面都才刚起步。馆主挑的这些人普遍都很擅长歌舞,送他们去一方面是专项特训,另一方面是带带那边的新人。

这其中就有大野智。

大野智被称为传说中的新造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的歌舞皆精。上舞蹈课的时候老师经常让新人站到他后面跟着他跳,唱歌也常让他示范。另一方面,他是个极有个性的人。虽然看上去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却比谁都我行我素,固执起来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也是整个馆中唯一敢和遣手抬杠的人。

二宫记得有一次有位重要的客人来访,全馆里所有的新造都要求穿统一风格的衣服,梳统一风格的发髻,唯有大野跟别人不一样。他的和服领口开得极低,还戴了一条显眼的金项链。虽然事后大野告诉他他这样穿是经得了中居散茶的允许,但面对遣手的质问他就是懒得回答,往那一坐好像什么也没听见。恼羞成怒的遣手抄起茶杯就向他扔过来,却被他轻巧地躲开,差点砸中旁边的屋良。

这样一看大野简直是任性妄为目中无人。其实不然,面对平辈和后辈的时候,他是悠然而温和的。他可以任他们撒娇耍赖甚至作威作福,安详得好像无风的大海。

不夸张地说,大野是二宫在馆里最喜欢的前辈了。他们好像天生就没有距离感,这使得他在第一次跟他说话时,竟忘记了使用敬语。二宫觉得大野带给他的安全感是史无前例的。由于自己没有兄长,父亲又去得早,他猜大概如兄如父就是这种感觉了吧。进馆前几个月的时候他曾经很想家,有时候甚至想不顾一切地从院子里翻出去。倒不是为了逃跑,只是想逃避。这个时候他就会去找大野,在他身边坐下来,头靠着他的肩,小声地哭。大野什么都不会说,只会轻轻拍拍他的背,然后闷头画他的画。

二宫注意到他右手手背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形伤疤,一看就是被烟烫的。他猜大野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定逃跑过——像他这样追求自由的人怎么可能甘心被当做金鱼一样养在缸里。但他得到了教训,就像这里每个追求自由的灵魂一样。大野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抵抗,一方面桀骜不驯,一方面却又与世无争。没有人知道真正的他在哪。

此行去西馆也不知是吉是凶,总之不再那么容易见面就是了。二宫他们作为秃可以出馆的机会非常少,也许只能等他升到新造的时候再去看他了,如果他那时还没回来的话。


送行的人中有一个新造叫樱井翔,明明比二宫他们大一岁身量却异常的小。这让穿着新造服装的他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好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样。

二宫他们跟他不熟,因为早就听说这个樱井是个异常严厉的前辈。二宫一开始还不信,想着这么一个小豆丁能奈我何,结果当头就被训斥了。

那个时候他进馆才一个月不到,对这里的各种规矩还不熟悉,折腾起来就像外面的野小子。有天他和松润生田他们一起吃午饭,吃着吃着就闹了起来。受到他们的影响,边上的十几个秃也开始骚动。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谁又比谁能分辨是非。至于后果就是一屋子鸡飞蛋打,惨不忍睹。恰巧这个时候樱井翔从门口经过。他腋下夹着一本书,看到这满目狼藉眉头皱了起来,用很威严的口气说:“这是谁弄的?”

二宫觉得有些好笑。他没见过这个小个子前辈,但此时他发怒的样子就像一只炸毛的小仓鼠。这么想着,二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对,就你,过来收拾了。”

“欸?”二宫傻眼。

“叫你过来呢,听见没有。其他人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于是二宫只能夹着尾巴过来,低头诅咒着自己的坏运气。

樱井翔站在他对面上上下下地审视着他。说是审视,其实他比二宫还要矮一个头,只能说是以仰视的角度打量。这目光让二宫背后一阵发冷。

“你叫什么名字?”

“二宫和也。”

“什么时候进来的?”

“上个月十九号。”

“难怪。”樱井嘴边勾起一个轻蔑的笑。“以后吃饭的时候不许乱扔食物,听见了吗?”

“听见了。”二宫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

“听见了就好。去,把房间收拾干净。”

二宫立马转身投入工作,如获大赦般地喘着气。


后来二宫从生田那儿得知这个前辈叫樱井翔,是最近才升上新造的。他比他们大一岁,去年进的馆。生田说这个樱井可不得了,家里是大名的亲戚。好像是因为父亲犯了罪被抄家才被后母卖进吉原。

二宫一边惊讶于这非同一般的身世一边感叹,怪不得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违和感,原来本来就是不该在这儿的人。他想起樱井眉宇间的高傲与说话时的气势,觉得他不愧是贵族的后裔。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樱井在馆里的待遇很特殊。馆主虽然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新造没有什么不同,但却特别批准他读书。樱井在被卖进来之前一直接受最好的教育,本身也很有才华。不知是他自己要求还是馆主惜才,竟特意找先生来教导他。也许他是想在樱井有朝一日恢复身份之后能不忘记自己。这个老狐狸。


无论樱井翔这个人被传得再神乎其神,二宫也不想再接近他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尽管直觉他不是个坏人,二宫仍对他感到发憷,在意又戒备着。但他从没想过,他们日后的关系远远不止步于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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